mondsuchtig

[BSD][中芥/ 太芥] 藪(下)

OOC 警告

他們不屬於我，內容跟實際人物，漫畫小說內容無關

中芥, 太芥

<三> 

太宰坐在酒吧裡等人的時候心情好的想哼歌，事實上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太宰到的很早，他向酒吧老闆點上了一杯電氣白蘭坐在窗邊看著橫濱港口的景色由昏黃薰染一直到亮起點點燈火，一雙眼似笑非笑惹的女孩子們臉紅側目，他也毫不避嫌的朝著她們舉起酒杯然後甩了個媚眼過去。

芥川龍之介一身黑的走進酒吧的時候他正拉著束起髮的服務生問著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殉情。

女孩子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他手裡牽著對方柔軟的手眼神卻已經瞄到了芥川的身上，看到對方明顯頓了頓但是還是乖乖往自己走來的腳步讓他更加開心。

啊這位美麗的小姐，很可惜我突然想起今天有約了人，雖然有些殘念，不過還是下次再一起去死吧。

他放開女孩的手，轉向已經站在自己身邊卻沒有說話的芥川。

芥川君，坐下吧。

芥川龍之介什麼都沒講，只是點了點頭後坐下。

"那麼，喝酒嗎？"

"........不了，太宰先生。"芥川猶豫了一會，搖搖頭拒絕了。

"芥川君你還是一樣無趣呢。"太宰看著酒吧老闆端上的熱茶，忍不住搖了搖頭，剛才原本揚起的好心情因為被芥川那幾秒鐘的猶豫打了點折扣。

但是這還不妨礙他今天的興致。

撥出那通電話前他其實只是一時興起，看著偵探社眾人大戰之後有些疲乏的樣子突然想起了那天昏倒在港口的前徒弟，因為自己拍了拍肩膀隨口說了句表現不錯就脫力倒下的樣子讓他潛伏了幾年的歉疚心終於有些復甦，決定把人約出來關心關心。

於是他摸出了舊手機充了電，在裡頭挑挑撿撿終於在通訊紀錄中找到了對方的電話，撥了過去就把人約出來酒館。

他當然知道芥川龍之介不勝酒力，但是看著對方因為喝醉而倒在桌上的滑稽樣子也是一種樂趣不是嗎？

平時面無表情的芥川蒼白的臉上會染上淡淡紅暈，漆黑的眼神變得有些失焦，湊近的話混著酒精的味道可以聽到對方近乎呢喃的小聲呼喚。

芥川嘴裡念的通常是他的名字，用著跟平常不同的含糊語調，一聲一聲地叫著。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那像是平常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野貓，卻在自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黏了上來，一下一下前爪撩著手掌心讓人有些心癢。

要是平時也能這麼可愛就好了呢，芥川君。

他伸出手戳了戳低頭喝茶的芥川的側臉，對方睜大眼身體本能地往後傾，手臂卻撞上了吧檯有些狼狽。

太宰先生？

芥川呀，就算我命令你喝酒也不喝嗎？

他攤回桌上有些耍賴的這樣講著，然後看著芥川有些為難而侷促的皺了皺眉，隨後又彎著腰咳了起來，好陣子才能直起背脊。

那個.......中也先生提醒過我傷沒好先不要喝酒的。

<四>

中原中也忙碌了一整天終於在傍晚時分踹掉最後一個反抗勢力的老巢。

雖然說他自覺自己大概有點戰鬥狂的本性，但是最近的任務還是有些多的過分，連他都幾乎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小半個月，現在只想回家洗個澡睡死。

回去前是不是應該先去喝一杯呢？中原中也有些混亂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個想法，然後就像是說服自己一樣的往熟悉的酒館走去，儘管他已經累得幾乎挪不動腳步。

絕對不是因為那個混蛋青鯖下午約了芥川那小子的原因，絕對不是。

中原中也整理了下頭髮重新將帽子戴好，走在街上的時候想著太宰這傢伙挺混蛋，人都走了還來糾纏不清。

以前芥川是他的徒弟，訓練嚴格或是像家常便飯一樣的冷嘲熱諷他都不能說些什麼，畢竟芥川願意承受，他一個外人也無法介入。

但是當他看到那瘦小的身影被獨自留在訓練室中，他就禁不住有些心軟，一開始他還攔住太宰，質問他將那孩子丟在那邊沒問題嗎，得到的卻是幾近冷漠的回答。

連這種強度的訓練都撐不住的廢物，那就算死了也沒甚麼可惜的。

中原中也有些愣住，看看這說著什麼話，把人帶回來還給訓練死了，養寵物都沒這麼殘忍的。

最後中原中也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把那個孩子揹了出來帶往醫務室， 一路上半昏迷的芥川嘴裡叨叨唸唸的還是太宰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聽著中原中也心裡有些煩躁。

就算脫離了黑手黨，過往經歷被洗了個雪白事實證明太宰這人的個性還是黑的，只是以前是外表黑得發亮，現在是外頭白的包著黑的心，對他抱著期望就是個錯誤。

那日中原中也接到樋口消息兩人趕去白鯨的墜落地，卻只看到倒在地上的芥川，一身舊傷新傷黑衣黏著血跡，樋口還在流著淚想叫醒芥川的神智，他就乾脆一把把人抱起，果斷命令樋口一葉把車開來。

儘管有些距離，他已經遠遠的聽到了偵探社眾人離開時笑鬧的聲音。

媽的混蛋。

心裡不知道是不是將眼前的景象跟以往的回憶重疊了起來，懷裡的身體跟以前一樣輕沒增加多少重量，一身骨頭络著他手疼。

然而他沒有心情去低頭聽那人的囈語，寧可它沉入最汙濁漆黑的底端被羅生門吞噬。

太宰先生，既然我變強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五>

芥川講出那句話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太宰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一沉，隨即退後回到原本的距離，繼續朝他笑著。

是嗎，芥川君跟中也小矮人的感情這麼好了呀。

芥川反駁也不是同意也不是，在這個情況下以他以前的經驗沉默才是上策，因為他總不懂那一顆玲瓏心的老師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他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徒弟了。

而他也不想否認他跟中原中也的關係不錯，事實上他相當尊敬他這個老師的前搭檔，對方對他的關心雖不明說他也心裡知道。

以前每次跟太宰治進行訓練之後總是中原中也揹著他去找醫生，幾次少有的清醒記憶裡對方手臂緊緊扶著自己，他則趴在沒有很寬廣的肩上閉著眼假裝忘記自己是被人撿回來訓練的惡犬，只是向他曾經在街上偷看到的，普通的孩子跌了一跤被兄長扶起來背去擦藥。

若他有哥哥應該也是這樣的感覺吧，這種想法他連妹妹銀都不敢講出口，只是默默地抓緊了對方的外套。

中原中也似有知覺，卻也沒講些什麼，只是默默地背著他走完了有些漫長的走廊。

這點心思太宰治不會知道芥川也肯定他不會想知道，所以他只是沉默著壓抑了幾聲又要漫出喉頭的咳嗽，看著太宰纖長的手指沾著點酒液抹上杯緣，或著酒吧裡輕柔的音樂是有些尷尬的沉悶。

太宰先生，芥川好不容易拿定了心思想開口，卻看見太宰突然挺直了身體往外頭招手，他望眼過去發現是中島敦的時候心臟咯通一聲落到了底。

人虎剛踏進酒吧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不是為了什麼，他很明白太宰只是在禁止他用異能。

今天大家要和平相處喔。

他聽到太宰用輕柔的語調這樣跟他講，隨後便將他倆人牽著的手掩到桌子之下，另一手招呼著中島敦坐下。

芥川感覺自己手掌心裏都是汗，冷汗冒了出來然後又被兩人的體溫摀熱。

他想跟太宰說他今天沒精神跟人虎打，請放開手。

太宰掌心是冷的，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幾乎要被灼傷，那溫度遠不及幾日前有人扛起昏迷的他手心溫暖而令人寬心。

好在人虎也不喝酒，只是傻子般點了茶泡飯之後就低頭猛吃，努力地忽略自己的存在。

但是太宰的注意力還是分了大半在中島敦身上，他看著心裡發寒，忍不住就在中島敦跑去廁所的時候將手從太宰手裡抽出，有些絕望的問了一句。

太宰先生，如果我能夠陪你喝酒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多認同我一些了？

<六>

中原中也走進酒吧的時候正看到芥川將那一整杯電氣白蘭灌入喉中，黃橙色的液體跟太宰治嘴角帶著的笑意一樣不懷好意。

想到這邊中原中也腳步底下的力道就多帶了幾分勁，蓋著厚厚地毯下的磁磚只怕是片片碎裂。

看那混帳還想伸手去碰一碰芥川倒在吧檯上嫣紅的臉頰，中原中也一個箭步上前就擋在了芥川跟太宰中間。

"如果已經拋棄對方了，就不要再回來招惹別人。"

中原中也滿意地看到太宰原本的笑意淡去了一點，隨後是完全歛去了笑容，眼底的渾沌跟以往在黑手黨時並無二致。

看哪，這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中原中也感受的眼前熟悉的壓迫感，壓低了帽沿挑釁的笑。

好久不見呀，老搭檔。

<七>

中島敦仔細想想那天居然沒有在那家酒吧裡爆發戰鬥簡直就是奇蹟，畢竟那時候劍拔弩張的氣息連一旁坐著的普通客人都有些警覺，自發的退了開來。

兩人的交談不是他能夠懂的，但他想最終芥川看起來有些難受的樣子或許是切開這整個局面的關鍵，像是達到了什麼妥協，讓對方將醉得不省人事的芥川帶走。

至於這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想多講，芥川到底到哪裡去了他可不知道，中島敦也不多嘴，只是像以往每一個早晨一樣第一個打開了偵探社的大門，將太宰先生昨天嘗試著上吊的繩子收起回櫃子裡。

<八>

芥川在床上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幾乎要裂開，他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昨晚的遭遇。

記憶中最後他是在那家酒吧喝下了太宰先生的那杯酒，然後呢？又怎麼會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隱隱約約的意識中似是有誰將他揹了起來，然後緩步走在橫濱的街上將他帶回了家。

是誰呢？他心裡其實下意識的已經猜到了答案，甚至耳邊聽到誰在廚房裡鼓導鍋碗的聲音都在跟他講述著答案，但是還是選擇閉著眼。

心臟像是懸空著包裹在棉花糖一樣的雲裡，軟綿綿卻又沒有實感，生怕一睜眼就會掉了下去。

但是事實不允許他還這樣逃避，他感覺到床邊凹陷下去一塊，坐在他身邊的那人手掌心摸上他的額頭，帶著點舒服的溫度。

他睜眼看到那人穿著有些不合適的圍裙，在刺眼的晨光下朝著他開口。

醒了嗎？醒了就來吃早餐。

在那之前，先喝點水嗎？

他點頭，又閉上眼，感覺對方湊上來將微涼的水渡入了他口中。

<end>

敦敦真的只是出來打醬油的(X

標題的藪 = 竹子

算是隱諱地跟芥川老師致敬吧(不